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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亚卡】迫晓 15

月更选手的闪现(划掉)

推荐BGM:Victory-Two steps from hell,纯音乐


CP:银河帝国之刃 亚伦X卡列扬



“中将,都布置好了。”

 

卡列扬的目光定在星图上那一片玫瑰色的星域上,很久都没有移开。


“法尔蒙特那边呢?”他问道。

 

“也确认过了。”

 

“那么进攻吧。”联盟中将说,他的声音沉冷似铁。

 


“叛军乱党,一个都不要放过。”

 


很多年来他都努力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却从未逃离过那一夜。在卫尔赛星云,光耀军团在他的指挥下重兵截击机甲狮鹫,撕毁了一天前刚刚立下的条约,同时出兵围剿法尔蒙特的帝国残兵。这一行径十足的“卡列扬”,以至于他排兵布局时完全没有遇到任何异议。光耀军团副指挥的卑鄙用在这里,只叫众人拍手称快。

 

甚至连他捕猎的对象,似乎都没有对此感到惊讶。

 

他与亚伦的最后一次视讯通话,是对方主动请求的。


“中将阁下,”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是笑着的,“战俘,救出来了么?”


“不劳你费心,已经全部救出来了。”

 

“是吗?”亚伦说着,不紧不慢地把那个黑色的盒子拿了过来,打开盒盖,里面却根本不是克利夫兰的头颅,而是一个小型的遥控装置。火光一寸寸舔舐过机甲的外装,也将他的侧脸映得血红一片:

 

“我也在赌啊,卡列扬。赌你愿不愿意等我。”

 

卡列扬说了谎。说谎对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光耀军团那时虽然已经夺取了那艘运输舰,并没有完全获得它的控制权。后来他们都知道了,安德斯·亚伦携带着的遥控装置,能引爆事先装在运送战俘的运输舰上的芯片炸弹——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自己白白送过来当人质。

 

然而此时联盟军官们能做的唯有死盯着那块显示屏上帝国将领的影像。他们甚至不敢继续攻击狮鹫,害怕那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狂徒手指一动,就轻飘飘地抹去八万战俘的生命。

 

卡列扬额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角,十指却显出受冻一般的绀紫来——那是因为精神极度紧绷的缘故。说到底,先撕毁条约的人是他,但他想要出其不意、将狮鹫和要塞守军迅速击溃的设想已经落空了。安德斯·亚伦和他的士兵,在绝境中迸发出了远超所有人想象的战斗力。

 

“最最足智多谋的指挥官,参谋官们,你们总不会没有想到吧。‘杀人狂’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呢?”亚伦说着,话音里的嘲讽像刀锋一样尖利,“但是跟战俘的命比起来什么更重要?当然是这场战争的胜利,和我的项上人头了,是不是?”

 

卡列扬骤然陷入了沉默。

 

是的,他们不能再败下去了。七年前帝国军队首次取得胜利,自此势如破竹,联盟已经没有了败退的余地——或者说,西利亚所率领的联盟军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们身后是来自议会的压力,眼前则是连绵压境的炮火。如果连光耀军团这个不败的神话、最后的城墙也被突破,联盟军部将再无立身之地。

 

没有什么比一次关键战役的胜利更能鼓舞人心的了,哪怕代价是“一些人”的生命。

 

指挥层的一些军衔比他高的上将们接过了话语权,卡列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铅一样又冷又重的沉寂笼罩着。两边论争的只言片语,此时的他全都听不分明。那些决定着八万人性命的话语,于他就像是无法构成语义的破碎字符,入不了耳。


“你以为光耀军团将战俘的安危置于何地?”——真是可笑。


此时此刻,他反倒冷静得出奇,星图上那些闪烁变幻的红点和窗外激烈的战局都仿佛离他远去了,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回环着一个问句:

 


到底谁是杀人狂?

 


 

“你又有什么资本值得我们相信你?”一名上将脱口而出。“你能砍下克利夫兰准将的头,这些战俘的命在你眼里怕是什么都不值吧。”


“......你觉得我会拿他们怎么样?”许久的沉默后,安德斯·亚伦轻声问道,“把他们扔进太空给我们省点粮食,还是干脆煮了当补给?八万人呢,早点杀了他们,我的军队还能多撑几天。”

 


——别说了,别说了,都他妈给我闭嘴。


光耀军团的指挥官抬起头,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嘈杂中,他们的目光隔着重重火光交汇了。



“是因为相信了你。”他说,“是的,唯独我没有任何立场这么说,但我相信了你。”


相信了你心底的善良——然后无耻地利用了它。

 


在场的所有联盟军官都看到光屏另一端,那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年轻人脸上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那样的表情甚至有点傻。

 

他垂下眼睛,然后猝不及防地,抽出光匕将那个黑色的盒子斫成了两半——几乎只在一个瞬间,抽刀,翻腕,一斫到底,电光火石间甚至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


这样就又是公平的了。他盯住卡列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那么卡列扬,来杀我吧。


这一回,不是胜,就是死。



那个时候,卡列扬觉得自己本应是有话要对亚伦说的。但能说什么呢?


说我撕毁条约,其实是为了用帝国守军相挟,逼你投降?说我有多想让你活下来,哪怕顶住层层压力也想为你搏那一线生机?说我没有任何选择,没有人允许带着机甲狮鹫的安德斯·亚伦进入联盟星域,我只能用自己的、“卑鄙的”方式保护你。


哪一个他都说不出口。他能说给亚伦听的全部,只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徒的信任罢了。


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呢?


有那么一秒钟,卡列扬清晰地记得,自己曾这样想过:让他回来吧,告诉他回来之后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


——什么都可以。

 


 

如今的联盟副帅看着帝国上将独自走出门去,嘴角一直维持的弧度落了下来,酒也冷得无法下咽。

 

他的心里像有一把刀翻绞起来,当他回想起再次在战场上相遇时,青年望向他的眼神——那样纯然的森冷与憎恶。他从培养液里抱起那个和加文·西利亚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时,曾感受过同样的剧痛。这鲜明的痛感在他漫长的生命里都屈指可数。


那是安德斯·亚伦真正意义上的成名一战,是他的荣耀和污点,他的功勋和噩梦。


伊卡洛斯被他杀死在玫瑰星云了。曾经痞气的、率真的、仿佛看着谁都毫无芥蒂的那个青年已经从那人身上逝去。那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无论如何用仇恨去掩饰用厌恶去伪装,他都逃不出那一夜。恰恰相反地,越来越多重要的人从他生命里消失,或轰轰烈烈,或悄无声息。直到最后连西利亚元帅都离他而去。


他做不到,或许这辈子都做不到,像元帅那样洒脱了。哪怕是知道往事不可追,他也没有办法把那些沉重的记忆就这么扔下——如果连他自己都选择忘记的话,那些逝去的人和事还有谁会珍而重之地记着呢。

 


 

 

 

而现在你可以让那个人回来。卡列扬想,这个机会从未离他如此之近。怀抱着里昂时柔和的表情,和看着麒麟戒指绕上他手指时,黯然又克制的眼神,很多个这样细小的时刻被卡列扬记在心里,和日记上的字字句句一起,拼凑出安德斯·亚伦本来的样子。 

 

不就是跳舞吗?你想跳,陪你跳多少支都可以。

 

 

但是求你……把克利夫兰,罗尔芙,雅尼科......把所有失去的人们都还给我吧。

把安德斯·亚伦还给我吧。

 

一种疯狂的孤独在他的胸膛里鼓噪起来,哪怕他现在就站在人群中心。他的皮肤开始发烫头脑开始过热,一个念头陡然跳出来:

他是Alpha,那又怎样?是帝国的上将,那又怎样?他安德斯·亚伦是叛徒是刽子手,血债累累无可宽恕,那又怎样呢?

 

我知道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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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之后的进展应该会非常快了(疯狂暗示)


个人非常中意伊卡洛斯这个比喻,从庞大森冷的迷宫中挣出来,追逐着光焰而死。海因里希在书中一开头就说亚伦做不了政治家,他的想法总是过于纯粹,理想也好爱情也罢,认定了就奋不顾身。是漫长岁月也无法封冻的赤子之心啊。实在是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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