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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亚卡】迫晓 3


CP: 银河帝国之刃 亚伦X卡列扬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杀人狂······是吗?”卡列扬说,“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你不就是想给自己开脱吗。” 
  
“好,你是救过我的命,两次,尽管有一次是你自作多情。”他说,“但我说过,我唯独不会原谅的就是你。安德斯·亚伦,你救我多少次都赎不了自己的罪,更不会让我对你感恩戴德,这一点你最好想清楚。” 
  
沉默长久地横亘在他们之间,元帅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他们中间,像一个无奈的调解人。 
  
“我们过去都犯过错,就连元帅也是。”亚伦终于说,“但如果放不下过去,我们永远没法继续向前。” 
 
“放不下过去,就没法继续向前。”联盟副帅轻声重复道,“你真的清楚,自己放下了什么东西吗?” 
 
他垂下眼,与亚伦错身而过,再不回头。 
 
  
  
安德斯·亚伦一个人去联盟时期常去的酒吧喝了一夜的酒。 
  
一切都一成未变,以至于亚伦恍惚间以为熟稔的酒吧老板会像昔日一般,从帘子后面转出来。 


然而并没有。帘子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还挺年轻的小姑娘,本来招呼着问他要喝什么,待看清来客的脸之后,小姑娘整个人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连话都不会说了。 
 
“之前的老板呢?他不在了吗?”亚伦问她。 
 
“是、是我爷爷,他很早、很早就去世了。” 
 
亚伦瞟了眼她,发现她长得还挺好看,刚想再聊几句,却注意到小姑娘的脸吓得煞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他轻车熟路地报出一串酒名来,便不再问她话了。 
  
“那······那我就去准备了。”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像得了什么大赦一般,忙不迭地消失在了帘后。 
  
“看你把人家吓得。”狮鹫嫌弃道,“你说你长得也算拿得出手,有权有势有车有房,找不到媳妇,全赖你这张臭脸,看到个小姑娘像别人欠你八百万一样。” 
 
亚伦冷哼一声,懒得理它。他心情不知为何差得很,连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都令他烦躁不堪。卡列扬那个发自心底的笑颜,和那句“你救我多少次都赎不了你的罪”在脑海里不断闪回着。他的手上用力,玻璃杯几乎要被捏出裂痕来。 
 
狮鹫还在没眼色地唠叨着:“······闲着没事去管卡后妈的私生活干嘛,他独身是因为心里有人,你独身是因为自己找不到,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啊。” 
  
“你他妈可少说两句吧!”亚伦动了真火,在狮鹫开始哀嚎之前啪地一声将它调成了待机模式。 
  
 
银河二战之后,他的脑子动过几次手术,按理说不能再这么喝酒了。那种从联盟承袭而来的情感投射抹除手术,可以保存记忆但消除人的主观情感,原本是用于死刑犯的改造,联盟废除死刑之后,便广泛用于治疗应激性创伤后遗症。但由于帝国进行的是逆研发,很多地方都不够完善,手术的副作用也比较明显。一旦手术对象吸食致|幻类药剂,或者大量抽烟饮酒,就会勾起未被抹除干净的那部分情绪。 
  
无论是强行唤起抹除的情绪,还是抹除的过程本身,都是超乎想象的痛苦,并不是像一般人想的那样,睡一觉醒来就没有忧愁了。亚伦第一次做手术是被海因里希捆进去的。那是法尔蒙特战役的硝烟刚刚散去,银河二战进行到最残酷的阶段时。亚伦本人对那一段日子的记忆是模糊的,只在后来从关联者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段时间的自己是如何的恐怖。紧随着法尔蒙特战役,是他对于杀戮最后的节制的土崩瓦解。帝国的军队连连取胜,他手下的尸骨也越堆越高。直到有一天他失手杀掉了自己的下属,海因里希终于看不下去,把他打昏之后捆进了手术室。 
  
亚伦一口饮尽了第十杯,他感觉到头脑里像是有黑色的飞鸟盘旋而上,带着他回到旧日记忆的广场。那时阳光明亮,春风温柔,年轻的笑容比最璀璨的钻石还要闪闪发亮。 
  
 
······ 
  
银河纪元3274年4月2日,晴。侍卫长办公室。 
 
金发青年靠着墙低头站着,时而抬起眼偷瞧着办公桌后读着资料的长官。 
室外阳光正好,是春日特有的暖阳。年轻侍卫官们谈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然而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显然不怎么有情调,乏善可陈的内设硬生生把春天阻挡在了门外。 
 
“安德斯·亚伦?” 
“在!”被点到名字的人忙不迭地应道。 
  
“我想你是知道的吧,”褐发绿瞳的侍卫长慢条斯理地说,“训练营里严禁同性关系,你这已经是几犯了?你之前的那些记录我还没来得及翻,要不要我现在一条一条地给你查一下?” 
  
年轻的士官脸色泛红目光游移,没有答话。 
 
“还有,娘炮才搞omega,真A都是搞alpha的。这句话,你说的?” 
  
“报告长官,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安德斯·亚伦疯狂摆手澄清,内心简直想把那个告状的龟孙子碎尸万段。 
 
“呵,”他的长官笑了一声,“奇了怪了,没有人起头,这句话又是怎么传开的呢。我看你的嫌疑最大呀。” 
 
亚伦打了个寒颤,感觉这声笑简直像怪物吃人的预告。 
他垂死挣扎道:“为什么一定是我,怎么就不是海因里希不是克利夫兰?长官您要用客观的角度看待他人,不能凭······” 
  
“打住。”对方果断打断了他的胡扯,“安德斯·亚伦,你知不知道其他元帅亲卫队里的人是怎么看你的?你们年轻人那什么,血气方刚,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饥不择食吧?” 
  
亚伦虽然脸皮厚,但彼时毕竟也还没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他本来已经窘得不行了,但低下头入眼的却正好是侍卫长露出来的小半截脚踝,他在桌下跷着二郎腿,白皙的脚腕一下一下打着晃。 
 
——做长官的不正经,怎么能怪我上梁不正下梁歪。 
 
亚伦腹诽着,心里却像有根弦被轻轻勾了一下。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他挺直腰板,用一种十足正直的语气大声说: 
  
“长官阁下,那您觉得我怎么样?” 
 
侍卫长终于抬起了头,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看着他。他是典型的刻薄面相,眼尾、唇角、眉梢都给人以刀锋般的锐利感。而相比起来亚伦看起来简直是阳光开朗的五好青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越二越欢乐的气息。 
  
那张年轻的脸上尚带着青涩与轻狂,扬起的下颌线条却已有了大人的模样。 
  
  
“兄弟,你实在是猛啊,他的主意你都敢打。” 
 
海因里希哭笑不得地看着亚伦,后者鼻青脸肿手臂还吊着石膏,显然是被暴打了一顿。但他看上去并不那么忿恨,反倒有点懵懵的。 
 
“被打傻了?”海因里希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亚伦脸色恍惚地叫他:“海因里希?” 
“嗯?” 
“寡妇脸有媳妇吗?” 
 
“······看来我需要再打你一顿才能让你清醒。” 
  
 
亚伦头痛欲裂,但嘴角却挑了起来,渐渐那弧度越来越大,他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酒馆里笑出了声。 
 
你真的清楚自己放下了什么吗? 
 
或许不吧。他对着虚空做出了口型。但我真他妈爱死这种感觉了。 
 
这些记忆一面照得整颗心都亮堂堂暖洋洋的,一面又像是一千把尖刀轮流在皮肉上剜着,像是要把他这层人模狗样可憎可厌的皮囊拆个一干二净,好让那团年轻干净的灵魂从里面解脱出来。 
  
 
······ 
  
“嘿,亚伦?安德斯·亚伦?” 
 
他从一个长长的噩梦里苏醒过来,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在不停地叫他。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模糊间看到一头金棕色的毛在面前晃来晃去。 
 
原来是海因里希啊。于是他又了无生趣地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检索自己的记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所有的记忆都是连贯的,但脑子里分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 
 
 
“你叫得像杀猪。”海因里希跟他比划着,“明明套在拘束衣里,还疯了一样地咬所有碰你的人,嚷嚷什么要把拿走你东西的人都杀光。” 
 
亚伦坐在床上看着他,不笑也不接话,眼神木木的。他虽然是个直肠子,但也并不傻,一眼就看出来海因里希轻松表象之下的小心翼翼。 
 
“······你还一直骂卡列扬,”海因里希接着说,“什么词儿都用上了。” 
  
亚伦愣了愣,无神的眼睛里终于焕发出了一点光芒: 
“那可不,”他说,“我可不能忘了,我有多么讨厌这家伙啊。” 
 
  
多年之后的某个下午,亚伦上将跟伊萨克提起曾经学生时代的青葱初恋,转过墙角之后撞到的那个人。他嘴上说得浮夸做作牛逼哄哄,其实心里虚得一批。 
 
——哪里有什么学生时代的青葱初恋啊。 
 
就算真要说有,那也是拉练时前面机车上被风鼓动的衣角,是午后的办公室里,在阳光下泛着琥珀光泽的发梢,是冷嘲热讽间求之不得的那一抹笑。 
  
 
在所有的物是人非里,我唯独不想忘记你。 
  
 
亚伦自虐般地又灌下一杯酒,烈酒烧喉,也像是在心上点着了一把火,把悔恨,辜负,恐惧,软弱这些情绪烧得无处可逃。他一步步迎来等候已久的答案,却发现原来那个答案就一直笃定地走在他身边,或是站在那路的尽头。 
  
“我有什么办法,你他妈怎么就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呢,想忘也忘不掉,想不见你都做不到。”他喃喃着,似是疯狂,但声音却渐渐哽咽。 
 
 
 
卡列扬,一直以来我都好害怕啊。 
  
  
 
“阁下?上将阁下?”
 
隐约中他听到那个小姑娘在叫他。她应该怕得不行了吧。亚伦想,但也毫无心情去打起精神应她,索性任酒精彻底绑架了大脑,趴倒在了酒桌上。 
  
他喝了酒,但今夜噩梦没有来找他。他沉入了无梦的阕静里,隐隐有柔和的木香在鼻端萦绕。 
 
竟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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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凑够一万字发的,但最近突然开始忙起来了,就······能发一段是一段吧 
反正三天发一万字和一天发三千,连发三天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小声逼逼)
 
抱歉鞠躬~
 
(还没有看念芷姑娘的文的朋友请快去看鸭!就是那篇超绝可爱的论坛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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